他回顾了自己短暂的婚姻生活。在短短的几周里,他已把自己小小的财产挥霍一空,他行事多么荒唐,轻率呀!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给她留下的还有什么?他干吗要娶她?他不配娶亲。父亲对他一向那么大方,他干吗要违抗父命?希望、痛苦、雄心、温情和自私的悔恨充满了他的心间。他坐下来给父亲写信,记起了有一次约好进行决斗之后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他写完信,天空已是晨光熹微。他封好信,吻了吻信封上的地址姓名。他想起自己怎么抛下了慷慨的父亲,想起严厉的老父对自己的千百回关怀体贴。
他进门的时候,曾经朝阿米丽亚房里看了一眼。她静静地躺着,眼睛好像是闭着的。他见她睡着了,心里很是满意。他从舞场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团里派给他的用人已在为他出征做准备。用人懂得了他要他别出声的手势,悄悄而迅速地把一切准备就绪。他想,他应不应该进去把阿米丽亚叫醒,或者留一封信叫她哥哥把出征的消息告诉她?他进屋再去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