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鸣柳低低笑出了声,很愉悦的样子。
他终于知道,他看她时,感觉出的那点熟悉,到底在谁身上也见过了。
是他自己啊……
时宜仍旧在笑,刚才的话当然是骗人的,甚至说,就是来恐吓孟鸣柳的。
为了防止匕首不经意时误伤到猫,时宜还特意侧着身子,转着匕首的手指,几乎是她全身离两只猫离得最远的部分。
但她另一手放在猫身上,又开始慢条斯理地抚摸。
仿佛是在给孟鸣柳时间思考她的提议,又像是无声的催促。
让疯批吃瘪的方法,就是表现得比疯批还疯。
既然怎样的温驯都不会在未来转变成孟鸣柳对她的仁慈,那还不如,用孟鸣柳的剑来威逼恐吓他一场。
看孟首辅吃瘪,至少她心里痛快。
时宜清楚孟鸣柳是演了一出内心善良的戏码。
孟鸣柳也看得出时宜大概率是在虚张声势。
两人都清楚对方在演自己,要获得胜利无非是比谁更疯。
这已经无关乎猫,而更像一场心理博弈与拉锯。
孟鸣柳手里托着的小猫,还在一无所知地软糯叫着。
孟首辅盯着时宜的眼睛一丝不错,似乎是想等她主动退缩,但很可惜,时宜不仅没退,还十分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扫视周围。
其实她只是在想,如果孟鸣柳真的被激的发起疯来,说一声好,她该抓着匕首从哪个方向逃跑,会比较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