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洗完了。他长了一副健美的躯体,酗酒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半点痕迹。他长着一头金发,肌肉饱满、四肢匀称。然而,他已经死了。
“愿上帝保佑他。”他的母亲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脸,充满恐惧地低声说道,“亲爱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她沉浸在狂热的畏惧和母爱中,用咝咝的声音低低说道。
伊丽莎白又无力地倒在地上。她把脸颊贴着他的脖颈,哆嗦着,打着寒战。但是她不得不再一次把他放开。他已经死了,她活生生的肌肤不该再偎依着他。她被巨大的恐惧和疲乏支配着:她是多么力不从心啊。
“他像牛奶一样洁白,像一周岁的小娃娃一样细嫩,愿上帝保佑他,宝贝儿!”老母亲喃喃地自言自语。
“他身上没有一点伤疤,透亮、洁净、雪白,像一个娃娃那样漂亮。”她自豪地低声说道。伊丽莎白一直遮盖着脸。
“他走得很安静,利齐,像睡觉一样安静。你瞧他多美呀,小乖乖。唉——他一定是得到了安宁,利齐。看来他被困在里面的时候,他把一切都想通了,利齐。他有时间这么做。如果他没有得到安宁,他看上去就不会这样平静。这个乖乖,亲爱的乖乖。唉,他从前的笑声是多么开心。我最喜欢听他笑。他笑起来比谁都开心,利齐,就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