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发白,潇潇高挂在天上。一阵风来,贴着凉绸的齐胸襕裙,把姣好的身段紧紧包裹住。一阵风去,从云头履的鞋帮子底下翕动裙子,鼓胀起来,像半个巨大的灯笼。
她拿手压住裙脚,心烦意乱地把两条裥子合拢坐在身下。他先头的几句话一遍遍在她脑子里回荡,她开始疑心是不是自己沉不住气,哪里露了马脚,让他看出端倪来了?
她有些恼羞成怒,莫非蓝笙和贺兰敏之是同一类人么?知道了些什么,便拿来做手段,要胁迫,要无限放大么?如果真是这样,大不了回头找根麻绳伸脖子上吊。应付一个贺兰要花掉两年时间,两年犹不算长,还能忍得。蓝笙若是学他那样,那她要放弃的就是一生。一辈子行尸走肉,还活着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
她的眼神里多了戒备和鄙弃:“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怎么还分出个谁像谁不像来了?”
他的唇角撇出个无奈的弧度,其实不过是猜测,可她却像个刺猬似的奓起了浑身的硬刺。他恍惚觉得不妙,越是这样越要往岔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