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虹桥T2后,费鹰直接驱车去郁从医院。从飞机到车上,姜阑一直异常安静。她反反复复地在想十六岁的费鹰,十八岁的费鹰。
那些她能够想象得出和想象不出的恐惧、无助、痛苦、暴戾、悲伤和长长久久的遗憾,聚成了一座难平的大山,汇成一片难破的大海。
三十二岁的费鹰,温柔而强大,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
姜阑把手伸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摸了摸里面的那盒烟。
在医院停好车,费鹰打了个电话,立刻有人来接他们,直接带他们上到VIP层。接待护士是位中年女士,姜阑向对方问好。
费鹰陪她去登记信息,护士早已准备好了之前的病例和报告,很快带她更衣,然后去见医生。医生还是之前的那位爷爷,他把今天的时间都空出来了。
费鹰没等到意想之中的不配合,因为姜阑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