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后来魏少帝曹芳为何要借平乐观阅兵之际暗杀司马昭的缘故。只因司马昭是在外面拱卫司马师稳坐庙堂的“倚天长剑”,不除他则不足以制胜。
接下来,司马兄弟平毌丘俭、灭诸葛诞,一时战功彪炳、声威大振,完全在军界拥有了实打实的决策权和遥控权,可以“居重驭轻”“以内制外”。王昶、邓艾等宿将旧臣自然是乖乖臣服,不敢不逊。这一点,连魏文帝曹丕这个资历更老的“权二代”也是比不上他俩的。曹丕好大喜功而又稍输武略,拥兵数十万伐吴却劳而无功,半途中甚至还遭到敌人狙袭而丢了仪仗。依此而论,他又怎能驾驭得了那些宿将虎臣?又谈何跨山横江、一统八荒?
第二是司马兄弟善用高超的政治手段来笼络臣下之心。在礼贤下士方面,司马兄弟可谓屈尊降纡、推心置腹,堪与三顾茅庐、爱才如命的刘备并肩。例如,原征南将军王昶是司马懿的得意门生,对司马氏执政亦有暗助之功。司马师掌权之初身为“抚军大将军”,为安抚资历深厚的王昶,便借圣旨给了王昶一顶“征南大将军”的高帽子,让他的职级与自己持平,以此为“尊老敬贤”之意。王昶自是对他这一举动“感恩怀义、奉之终身”。他的儿子王浑、侄儿王沈后来都成了晋朝的开国功臣。
在纳谏采言方面,司马兄弟可谓屈己从理、来者不拒,堪与从善如流、海纳百川的唐太宗媲美。当毌丘俭之乱爆发时,司马师身负眼疾不便出行,但在王肃的劝说下,依然能够闻警即起、带病南征,丝毫无滞,明快如风。而老将王基在讨伐诸葛诞时,对司马昭的谏言近乎冒犯,甚至在战场上违抗司马昭的谬误之令而坚持自己的正确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