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父亲从书房出来。”瓦朗蒂娜说道。
“他是送大夫出去。”莫雷尔补上一句。
“您怎么知道是送大夫呢?”瓦朗蒂娜奇怪地问道。
“是我的推测。”
瓦朗蒂娜注视年轻人。
这时,又传来临街的门关闭的声响。德·维尔福先生还去给花园的门加了一道锁,这才重又上楼。
他到二楼的前厅,略微停一下脚步,似乎犹豫应回自己房间,还是该到德·圣-梅朗夫人的房间看一看。莫雷尔赶紧躲进一道门帘后面。瓦朗蒂娜没有动弹,看来一种极度的痛苦,已经超越各种寻常的恐惧。
德·维尔福先生回自己房间去了。
“现在,”瓦朗蒂娜说道,“您无论走花园的门,还是走临街的门,都出不去了。”
莫雷尔惊讶地注视着姑娘。
“现在,”姑娘说道,“只有一条通道,既可行又安全,那就是我祖父的房间。”
瓦朗蒂娜站起身。
“走吧。”她说道。
“去哪儿?”马克西米连问道。
“去我祖父房间。”
“我,到努瓦蒂埃先生的房间?”
“对。”
“您想清楚了吗,瓦朗蒂娜?”
“我早就想清楚了。在这世间,我只有这个朋友了,我们俩都需要他……走吧。”
“要当心哪,瓦朗蒂娜,”莫雷尔说道,他还犹豫,要不要照姑娘的吩咐去做,“您要当心。蒙住我眼睛的布带,现在已经脱落了,我看清了跑到这里来,的确是一种荒唐的举动。那么您呢,亲爱的朋友,您的头脑完全清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