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的所求不多,只想让他安心。”
杨承淮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为这个错误而饱受内心折磨,即使合上眼睛永远安睡了,他的内心也从未有过片刻的安宁。
聂谌已然明白了她的选择。
“我这样做,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的名声?”梁初仍有些担忧。
聂谌忽然笑了:“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说你想说的话,剩下的,全都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梁初听后却觉得更愧疚了。
聂谌拨开她遮住眼睛的刘海,用手把她的脸抬起来,与他对视。他说:“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做任何事都无所顾忌,无须忧虑,无可畏惧。这七年你都小心翼翼的,已经足够了。”
那双湛蓝如洗的眼睛仿佛雨后的天空,倒映出她踟蹰苍白的面容。这一刻,梁初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个始终怯懦不敢向前、徘徊犹豫的自己,看到了放弃正常的学生生涯孤注一掷学习玉雕的自己,看到了那些年来小心翼翼地躲藏,遮遮掩掩的谎言,以及孤独寂寞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