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将他吓坏了,他的精神在高强度的紧绷和创痛中濒临失常,也可能他已经失常了,否则正常人如何能扛得住丹砂那样的折磨呢?
顾长安抬手掐进自己的手臂,微长的指甲没有留力,轻而易举抓得自己血肉模糊。
没有感觉,一点点都没有。顾长安有些吃不准地盯着自己因为缺乏阳光照射而灰白干枯的手臂,上面有四道醒目血痕。
可是不痛。
他的胸中涌上一股绝望,分辨不出疼痛与否让他不能确定此时此刻正在逃跑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毕竟这种梦他做了太多次了,以至于在当下真的无法分辨真伪。
顾长安不知道,此时不痛才是正常的反应,在经受了噬魂钉灵魂剥离的痛苦熬煎后,这一点点疼当然无法引起他的感知,他像一把被淬炼过头的硬钢,已经成了世上最坚固的铁壁。
哪怕他只有这么纤瘦,像一把骷髅。
顾长安散乱的思绪在嵯峨巍的叛徒二长老将他扔在地上时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