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卢普先生的意见,否决曼托伊费尔的法案不是对曼托伊费尔表示不信任,相反地,而是对他表示信任。卢普先生希望曼托伊费尔成为他所幻想的那种“强有力的政府”,因此他反对由于通过招贴法而削弱曼托伊费尔。你们以为卢普先生是在开玩笑么?他甚至连想也没有这样想过。卢普先生是“光明之友”,而“光明之友”是从来不开玩笑的。“光明之友”像他们那个可敬的亲戚阿塔·特洛尔[5]一样,也是不能忍受笑声的。
但卢普先生在结束他的全部发言时摊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否决这个法令,将大大有助于使那部分在宪法未经修改以前不能同意承认宪法的居民感到心安。”
卢普先生所关心的,是“使那部分”还没有跟曼托伊费尔沆瀣一气的“居民感到心安”!
左派先生们原来就是这样!他们厌恶激烈的运动,而既然他们是议员,并且懂得他们无力向军刀专政作斗争,他们希望的只是赶快了结那些关于原则的讨厌问题,装样子把宪法修改一番就宣布其生效,对这部宪法举行宣誓,最后使“革命结束”。那时他们就可以过宪制的安静生活,照章行事,夸夸其谈,互相倾轧,偏袒徇私,更换内阁,等等;就可以过法国的奥迪隆[6]辈、梯也尔辈和摩莱辈在巴黎过了十八年的那种悠然自得的闲散生活,也就是基佐如此喜欢称之为宪制游戏的那种生活。因为只要扰乱他们安宁的革命运动一减退,瓦尔德克内阁就不再是不可能的了!而人民本来还没有成熟到共和国的水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