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并不想……”
“所以要接受惩罚自己,必须让自己管理。”
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女士,我突然生出难以抑制地厌恶,感觉她就像程序错乱的机器人。很快,我发现这种厌恶并非是由于对三楼那种不人道的监禁的同情,而是源自她莫名其妙的固执。
这让我想到了父亲,话语便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没资格处罚他,不管他做了什么,何况你同样也是病人。难道就因为你没有那个什么角,就有权折磨别人?”
她猛地转过头,愤怒让脸看起来更加狰狞。我开始后悔刚刚的冲动。
“那又是谁给你我的角,有权胡说八道?”她猛地扯下头发,下面是块透明的人造颅骨,能看到更里面蠕动的粉色肉团。
我差点儿吐了。那绝不是正常的大脑。
得福爸爸拦下了我们的争吵。“不知者不罪。再说,这位先生也是出于好意。”而后对那个胖子说:“我们都得约束好自己,不然就无法长大,无法去掉角。所以你必须接受惩罚。赔钱并不能抵消处罚。”
女士点点头,附身拾起假发,对我低吼了一句“什么你都不懂”,便领着胖子进楼了。
我不想引起误解,本意更不愿牵扯进这里。于是忍着恶心,摊开手,对得福爸爸说:“抱歉,我无意质疑……”
“没关系。”他摆了摆手,“我还得谢谢你。这里确实有不少让正常人觉得古怪的地方。有你在这边演习,我们至少知道了哪些需要改变。不然真的捐助者来了,也得被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