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办法是有的。他记住了它,却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一个死记硬背下来的未来,它给他的严格教诲就是:放手、放手、放手。
保罗睁开眼睛,看着契妮坚定的脸。她已经停止了按摩,静静地坐在那里——最纯正的弗雷曼人姿态。她的一切仍旧那么熟悉,头上戴着在他俩的私人房间里常戴的蓝色产子头巾。可此时,她脸上蒙着一副决心已定的面具,他对做出这个决定的思维方式非常陌生,但这种思维方式已经延续了千百年。千百年来,弗雷曼女人一直共同享用男人,不只是为了和睦相处,更重要的是传宗接代。眼下在契妮身上起作用的显然就是弗雷曼人的这种神秘习俗。
“你会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继承人的。”他说。
“你已经看到了?”她问,明显指的是他的预知能力。
已经很多次了,保罗不知道如何才能确切地解释预知的事。没有任何标志的时间线像织物一样在他面前不停地起伏波动。他叹了口气,想起从河里掬起一捧水的感觉:水晃荡着,慢慢流走。记忆的浪花濡湿了他的脸。可现在,未来的幻象越来越庞杂晦涩,他如何才能让自己全身沉浸在未来之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