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卜已经病得很重,”雷蒙诺克又道,“要是上帝愿意把他召回,我就能有个出色的女人管铺子,我的买卖也做得开了……”
西卜女人走进法律顾问的办公室,娇声娇气的说:
“你好,亲爱的弗莱齐埃先生,怎么你的门房说你要搬家了?”
“对啊,西卜太太;我在波冷医生屋子的二层楼上租了个公寓,就在他的上面。房东把屋子装修过了,怪漂亮的,我正想借两三千法郎,体体面面的布置一下。现在我负责照顾你跟玛维尔庭长两方面的利益了,就像我以前跟你说的一样……我不再干这个法律经纪人的行业,我要加入律师公会,非住得像个样儿不可。一定要有一套过得去的家具,一套藏书,巴黎的律师公会才让你登记。我是法学博士,见习过几年,如今又有了大老做后台……啊,你说,咱们的事怎么啦?”
“我有笔积蓄存在银行里,”西卜女人对他说,“没有多少,不过三千法郎,二十五年苦吃苦熬省下来的,倘使你愿意接受,你就给我一张约期票,像雷蒙诺克说的,因为我自己什么都不懂,只知道人家教我怎办就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