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萧渃送元瑾回来后,并未远走。见到元瑾的那一霎,他的酒已醒了一半,如今担忧元瑾的心又为他醒了另一半的酒。他怕阮太后为难元瑾,便候守在勤政殿外,想等阮太后一行人走了再回府上。
萧渃来之快令赵信河有些惊讶,他挥了挥拂尘,忙请了萧渃进寝殿,多一个担罪之人总是好的。
萧渃一进去,便惊住了。阮太后端坐在木榻上,元瑾焦躁地候在她身侧,另一侧候立的是阮太后的贴身宫女茗萼。
而李奶娘跪拜在阮太后脚侧,手托着一盏铃兰花状的烛台底座。那铃兰烛台是一青铜底座上延伸滋生出五朵铃兰小烛台,每一烛台上点着一根蜡烛。蜡泪顺着铃兰往下滑,滴落在李奶娘的手及手臂上。
萧渃心中轻叹了一声,李奶娘把烛台托得稳如放在玉几上,想来是常托,才可练到如此地步。他上前跪拜在李奶娘身后,“微臣萧渃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萧院首这个太医院院首当得甚好!哀家真是没看错人!”
萧渃闻得阮太后满是嘲讽的话语,而阮太后并未让他起身,他只得跪着抬首看向阮太后,透过五根蜡烛,阮太后似繁星簇拥的朗月般,雍容华贵。同是寻常发髻,萧渃心中觉得虽李奶娘终日戴着面具,但定是容貌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