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椿寿带了一名幕僚和几名精通武功的亲随,乘船来到湖州的南浔镇。
南浔镇是湖州府治,也是漕帮聚居之地,为浙江省肥地中的肥地。豪富之家,家家有园林,户户养戏班。听说藩台驾到,知府宋有光和一些富商亲自到码头迎接,惟有漕帮的尖丁一个也没有到。椿寿下船登陆,和前来迎接的官商寒暄几句后,沉着脸问:“钱老大在家吗?”
钱老大,本名叫书田。他家世代在运河上驾船,父亲手里当上了漕帮尖丁,一生积蓄不少,不仅在南浔镇上建有豪华的住宅,还在乡下置了数百亩好地出租,传到钱老大手中,家业更加兴旺。钱老大财心很重,对手下的漕丁盘剥得极其厉害,人人恨之入骨。这次湖州八帮的漕船一只没有启行,主要是以他为首的头目装私货而延误了开船的时间。
知府听藩台问起钱老大,忙躬身答道:“大概在家,属下派人去传来。”
“好,你要他到公馆来见我。”椿寿吩咐。
钱老大昨夜宿在姘头家,刚刚起床,听说藩台传唤,便慢腾腾地梳洗完毕,用过中点,来到公馆,一进厅堂,就觉得气氛有点异样,藩台高坐在上,两旁侍立着几名带刀的亲兵,一个个怒目而视。钱老大这时腿有些颤抖,赶忙双膝跪下:“小民钱书田叩见大人。”
“你就是钱老大?”椿寿威严地问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