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在路上也几次听义父谈及这三位哥哥,向往已久,总算在今天见面,心中欣喜、紧张、好奇之情夹杂在一起,坐在马上挺直了身子向前张望。秋仪之虽是富家子弟,却长于贫寒之中,母亲在世时怕他出去闯祸,又常将他关在屋内专心念书。故而仪之只能偷骑赵府中几匹耕田拉磨的驽马玩耍,后在河南经郑荣及手下侍卫几日训练,骑术虽有所进展,却远称不上娴熟。如今在马上向前挺直了身体,却忘了收紧马缰,胯下骏马只当是得了指令,缓缓地往前走去。眼看三位兄长越走越近,仪之急得满头大汗,屁股在鞍上乱动,那马不知主人是何用意终于停下了脚步,却死死站在郑荣跟前一动不动。
郑荣看着好笑,也不去管,任由他挡着去路,静等着三位王子走到跟前。三人在幽燕之时,就听得下人报告,说是父亲在河南认了个十来岁的孩子做义子,今日眼前这失态者显然就是那叫秋仪之的孩子。长子郑鑫冷眼看着仪之不知所措的样子也不搭理,轻轻巧巧地牵动缰绳,策马绕过,朝父亲那边去了。秋仪之被郑鑫看着浑身不舒坦,反倒想起了握在手中的缰绳,连忙抽拉,那马果然向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却拦住了次子郑森的路。郑森可没长兄这般好修养,暗暗用马鞭打了仪之坐骑的脖子,别看动作不大,发力却是不轻。脖子本是马匹的柔软部位,稍一击打便让那马疼得止不住地乱蹦。仪之唯恐摔下马去,撇了缰绳,双手紧紧拽住马鬃,马受了疼痛,更加暴躁起来。郑荣麾下侍卫见王爷义子有险,刚要纵马上前解救,没想到三王子郑淼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毫无惧色地策马走到仪之马侧,瞅个机会,抢过缰绳,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便让马平静下来。秋仪之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感激,却不知说什么好,朝着郑淼傻笑了一下。郑淼两个哥哥同他年纪相差颇大,从小也没有同龄的玩伴,不懂与同龄人的相处之道,见仪之这一笑却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挠挠脑袋,报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