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我家有,我爸炖肉的时候喜放几粒。可我家不供神,深更半夜的上哪找香灰去呀?思来想去,我开动脑筋干了一件这辈最二逼的聪明事:我花了一个多钟头烧完一盘蚊香,用蚊香的香灰冲了满满一海碗水,仰脖子干了。有这碗壮胆水垫底,我心里踏实许多。看看窗外,天边已泛出鱼肚白。太阳出来我更加无所畏惧,于是关灯上床准备眯瞪一会好去上学。
蚊香水的口感我就不多形容了,但功效还是十分显著的。没过多大一会,我的肚子里好像闯进了一万匹草泥马,它们吃着火锅唱着歌配着对的跳探戈,折腾得我拉不出来吐不出去,腹腔中翻江倒海脑门上冷汗淋漓。一直到天光放亮,草泥马们总算消停了,为舞会提供人肉场地的我也精疲力竭起不来床了。
我动动小指都费劲,更别提背起书包上学校。趴在被窝里,我深切的体会到了空巢老人的寂寥与无助。我暗暗发誓,长大了必须找个媳妇跟我作伴,哪怕我跟我媳妇会像我爸我妈那样感情不合也绝不后悔。
整整一天,我时梦时醒,水米没打牙不拉也不尿。夜幕再次落下,房间中越来越暗,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恍惚惚中,我感觉到一只手在轻轻的抚摸的着我脸颊。手很凉,冷气渗透到皮肤底下。紧接着,那个居心叵测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陈()光——老陈头——陈小凑——陈()光——老陈头——陈小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