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差就像是草叶盖好的诱捕器,非科班生骆谨言赤手空拳,毫无招架之力。他洋洋洒洒讲了几分钟心得体会,而面试官连眼皮都没抬,只问了两个问题。
“哪所学校毕业的?”
“本科学的什么专业?”
出身定终身,自以为准备充分的骆谨言,其实入场的一刻就注定要陪跑。但立场决定认知,很多事情,与其费力辩驳,不如交给时间。
骆谨言面色如常,但与平日的巧舌如簧比,音色甚至冷漠了几分,“苏老师,不如我们赌一下,谁先准确推断出何宁的心理逻辑,再评判个人恩怨吧。”
行云流水地设局下注,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像是打好的腹稿,他本来就是要对赌业务能力。
大多数人被指摘,被评价,被定义都要做出一番辩解,骆谨言不像能闷声吃亏的人,偏偏给出意料之外的反应。
苏禾的疑惑印在骆谨言的笑眼,他双手插进口袋,懒散地靠着一旁的小边柜,悠悠然地说,“苏老师失望了?难道希望我另有所图?”
“看你本事。”苏禾云淡风轻地说。
表面看气定神闲,插科打诨,两个人的内心各有各的百转千回,尤其,苏禾竟然涌上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
这种感觉在苏校长面前自证努力时有过,被何宁问起该与母如何亲沟通时有过。
但是,坦白说,她之前很难共情到失败的痛。或者说,有一条约定俗成的铁律根植在她的潜意识——如果没有被选择,本身就是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