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之拍拍他的脑袋,笑了笑,正寻思着回自己营帐去把汗湿的中衣换掉,却见王瓒走了过来。
“你往日治愈之人都曾似这般药浴?”私下面对,王瓒连“扁鹊”也懒得称呼。
“非也。”馥之答道,“不是人人有这般大的木桶。药浴乃为退热,病患醒转服药,可事半功倍。”
王瓒想了想,“那未醒之人怎办?”
馥之瞥他,“自然将药强行灌下。”
“如此。”王瓒点头,看看馥之身旁的阿四,“你救阿四时可曾为之药浴。”
“不曾。”馥之道。
王瓒同情地看看阿四。
馥之却觉得身上愈发凉了,向他一礼,径自朝自己的营帐走去。
夜幕垂下之时,昏睡了几日的大将军何恺发了一身热汗,终于退热醒来。
众人欢欣不已,忙给他喂下药汤,又喂些粥食。大将军虽醒,精神仍是不济,服药喂食之后,又沉沉睡去。
馥之守在营帐内照看。大将军睡得安稳,翻身端水等杂事也有侍从去做,馥之除了时而探探额头把把脉,倒也没什么要亲自动手的事。她索性打开行囊,将自己抄录的叔父笔记拿来,慢慢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