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然:“说。”
罗一民:“我为你借一柄刷墙刷子,长把的那一种。再为你借一把抹子,一个刮板,一只工具袋。有了这几样东西,你每天早上蹲在三孔桥那条街的道边,兴许就有雇你刷房子的。我听说那儿形成了劳务市场,甚至有些机关单位也到那儿雇人刷办公室……”
林超然:“每天多少钱?”
罗一民:“不按天算。按平米算。听说一平米三毛钱。十平米不就三元钱了?屋子最小的人家也二三十平方米吧?每个月只要被雇到五六次,起码不就四五十元挣到手了?要是几个人合包一次活儿,一刷就刷了一幢办公楼呢?那不就时来运转了?不是因为腿不好,怕没人雇我,连我都想每天到那儿等活,不开这铺子了。”
林超然:“为我借!明天我就来取!”
罗一民:“真动心了?”
林超然:“不是动心了,是就这么决定了!”
敲门窗声。
门外站的是杨雯雯的外公,就是那订货的老先生。他戴单礼帽,着布鞋,一身中式亚麻裤褂,手持纸扇。
林超然起身替罗一民开了门,请入了杨雯雯的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