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伤,丹青伤了你,明日我便命子梨将她送回凤族。”话语那样轻,便如真正不在意一般,轻轻一叹:“我这般对你,你为何总是将我拒之千里,阿绫,我从不信天命将我俩彻底隔了四海八荒,我总还是在念想着你。”
烛光耀耀,我握着染了血的衣袖,哑着嗓子不曾开口,只是咳了一声。
他合了合眸子,萧瑟的背影恍若一座孤城:“阿绫,你真的这般想着将我推给别人么,既然如此,我此刻便去瞧一瞧丹青,算是,圆了一个心愿。”
听着这般话,像极了赌气,再抬头他已然扶着门框准备离开。
那一瞬,烛火晃了晃,我明明晓得自己千百般不想让他离开,却是几度张口,不晓得要说些什么。
一阵寒风从愈发明亮的门外吹进来,他墨袍被风扬起,自始自终,都未回头。
“影渊……”我低着头,咬着唇,终究那声影渊,叫了出口,不过他应是未听见,或是,已经迟了。
桌上的汤药散着难闻的气息,我端起碗边,一口饮下,入口的苦涩恨不得夺去我两滴眼泪,旋身躺进被窝中时却没了温度,望着空旷的门外,只捏了个诀,算是没心没肺的将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