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本军妓夸张的呼叫声唤醒了他,接着他又想到了死亡,要是死亡前再占有一次女人该有多好啊!于是,他去求了童老兵,但童班副的耳光使他清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人了,他刚开始是蹲在一棵树后"呜呜"地哭,后来他站起来,背靠着树,一边抽自己的耳光一边哭,后来,他连抽打自己的力气也没了,他就那么坐在地上睡着了。
天亮之后,他们又上路了。所有的人对这种生活都麻木了,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他们就要无休止地走下去,丛林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他们走下去的日子也没有尽头,他们只是机械地往前走。天亮了,又黑了,黑黑亮亮显示着世界的存在。他们麻木地走,标明自己还活着。在这样一方世界中,他们似乎没有了思维,没有了欲念,只是机械地走,还是走。
王老赖又一次惯性地扛起了青天白日旗,向前跌跌撞撞地走去,眼前的一切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迈开双腿往前走。路旁树丛中有几颗鲜红的果子,他看到了,但没有扑过去。他知道,吃了那些果子,身上会有些力气,有了力气就能活下去,活着和死又有什么两样么?王老赖这么问着自己,结果,他没有扑向那几颗果子,而是盲人似的向前走去。肩上仍扛着那面青天白日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