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足了精神,安庆绪又恢复如初,但谈起太原仓被烧还是不免恨恨然。
“听说陕州城中的唐军主将叫秦晋,高仙芝早就脚底抹油溜了,只这名字听着好生熟悉!”
孙孝哲将手盘中羊骨拨拉到条案上,又从铜盆中叉起一整块羊肩,放在盘内。
“此人正是新安县尉秦晋!”他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据说此人升官了,天子亲自擢升他为弘农郡长史!”
侍立的仆役拿起通条,在屋子中间的铜炉内轻轻拨了一阵,火炭顿时由暗转亮。外面风雪呼号,郡守府的后堂却满室生春。安庆绪的鼻间额头都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珠。吃了两大口蘸满芫荽胡椒的半生羊肉后,才语气颇为奇怪的说道:
“说不定崤山的大火正是此人所放,那崔乾佑一连旬日间杳无音讯,没准也栽在此人手下!”
孙孝哲点头道:“下走也曾想过,只是想不通透,一介书生,如何能打得过久历沙场的老将老卒?”
安庆绪嘿嘿笑了起来,孙孝哲这话半似为崔乾佑解释开脱,半是为自己说话。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纵使智计过人如此者,也难逃此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