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旺妈哪有他的力气大?“噔噔噔”地退了几步,一个四仰八叉栽到了花生堆上。挣扎了好半天才起来。“好哇!你打人!”她脑后卡子上挂的两个并蒂的花生叮叮当当地折腾着。
“我没打人,我卸车!”
二旺妈爬起来就朝桂子爸撞去,手上又抓又扯,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发狠:“你还动手!我今儿个豁出去了!”
人们纷纷围上来,劝解了这边儿又劝解那边儿,劝了半天,才算平息下来。这时,早有人把自己的粮食归拢了,腾出一块空地方,也不管桂子爸同意不同意,就七手八脚地又把糜黍装上车,也不发动机器,几个人一用力,把车推到另一处空地去了。
桂子爸很不情愿地看着人们把他的车推走,在场边气哼哼地蹲下来抽烟:“没见过这么不说理的人。”
二旺妈假装没听见,“哐!哐!哐!”使劲儿地摔花生,那脸上的表情是说:哼,你到底卸不成!
也有人偷偷地笑。一位大娘用大拇指捏着食指尖儿,撇着嘴对身边的人说:“针尖大的事,撕皮掠肉的,值得吗?”
二旺傻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桂子也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爸爸卸车。倏然,两个人的眼光碰到了一起,却不约而同又莫名其妙地笑了。二旺做了一个鬼脸儿,桂子赶紧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