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你的雪糕,都滴下来了。”他催促地说。
果然,雪糕已经融化,黏在手上,腻腻的。她从要滴下来的地方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呼哧呼哧地,冰凉的感觉就着盛夏的阳光,在那些青砖的石板和路灯杆子之间,轻快而欢喜。
“在洗车厂上班,累吗?”她看了看他的肩膀,心里却在想,这样靠过去,头正好可以抵在他的肩膀上,站起来的话,她应该刚刚到他的下巴那里。他的个子真高呀。
“不累。都是自动清洗,我就是做抛光和打蜡。”他说。
“我可以去吗?”
“洗车?”他问。
“对呀,我也想打份工。”她暖暖地看着他:“应该很有趣。”
他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不行吗?”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追问着。
“怎么可能?”他说:“那里根本没有女孩子做这样的工作,何况是你,更不行了。”
“为什么是何况?是更不行?”
“大小姐呗。”他不以为然。
“其实……”
“你的生活就是冬天的时候去滑雪,夏天的时候去露营,坐飞机从来不用提前买打折票……”看到她的脸色有些黯然,他停了下来:“对不起。”他不是故意要去说这些的,只是她的想法太过天真。
隔了几日,当看着区晓觉穿着黄色的工作服出现在洗车场的时候,顾澎的脸忽然变色。区晓觉是费了好大劲才跟老板说通,可以让她不带薪的试用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