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知道,吴三桂这次委派黎大人为宁远决战指挥,是在玩手中的纸牌,为他将来应付东虏留一条后路。黎大人之所以听从委派,不过是想借吴三桂的马头,多杀几个东虏罢了。我们对于这些,可以佯装不知,举兵直入黎大人麾下。黎大人当然会利用职权,顺水推舟,吴三桂纵有猜疑,也不会马上干预。大人以为如何?”
吴良弼十分佩服王国安的周密分析,也承认这是当前摆脱困境的惟一出路,也是一个保存这支兵马的良策。但他是跟随黎玉田长大的,对战场主将的酸甜苦辣了解得太清楚了。对朝廷不分青红皂白地处置失城将领有些看怕了,寒心了。对吴三桂的为人,他始终存有疑虑,到了宁远以后会怎么样呢?谁能保准吴三桂不会以“丢城失地”为借口斩杀自己呢?什么参加决战?什么与东虏厮杀?都会成为一句空话,恐怕连壮烈的死,也不可得了。
“宁远去不得啊!与其在那里糊涂地死去,不如在这里拼杀到底。‘磨盘’倒塌了,还可以当‘滚石’用!正白旗还有一万兵马,再拼它三千、两千,不是同样有功于国吗?让都司大人带三千兵马疾驰宁远吧,留给自己一千兵马就够用了。”
吴良弼知道,如果以自己的想法真实相告,王国安是肯定不会赞同的。为了三千士卒的生命和伤员安全地转移,为了安全送走这个胸怀谋略、勇敢实在的读书人,他只好以谎相欺了。他拿起酒囊,站了起来,恭敬地送到王国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