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给他说着了,有两个家伙在波士顿火车站恭候着我们呢,这可是我这辈子见过穿得最神气、最像阔佬儿家伙了。他们毕恭毕敬,跟伺候国王似的,净给我们吃些山珍海味,还把老家伙拽到几个教堂,让他发表演讲。起初,老家伙还装出不情愿的样子,可他们坚持说,全都安排妥当了——于是老家伙只得跟着过去,还得做出万万没想到的样子。到了教堂,面对着成群结伙而来的白人老乡,老家伙的演讲沉闷乏味,其实老乡们只想听他在西部打仗的传奇经历。我从来没喜欢过演讲之类的玩意儿,不过既然有酒,还能筹到钱,又何乐而不为呢。可我不得不说,虽然老家伙在草原上名声不大好,回到东部他简直成了明星。老乡们对叛军的故事怎么也听不够,听了他的话,你会觉得凡是蓄奴分子,不管是荷兰佬儿、阿碧小姐、蔡斯还是另外那些混混痞子、牛皮大王和小偷——十有八九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十之七八对黑人跟对自己人一样歹毒——根本就是一帮骗子、异教徒,成天喝得酩酊大醉,上街不是捅死这个就是杀死那个;而废奴派呢,却成天坐在教堂里练习唱诗,到了礼拜三晚上就扎纸娃娃。到了老家伙嘴里,不出三分钟,那帮不食人间烟火的白人老乡们便破口大骂,诅咒那帮该死的叛军和蓄奴制。说老实话,老家伙的口才其实不怎么样,可一旦鼓足了劲儿,一旦说起那位“将钱财归还给我们的亲爱的造物主”,就一发不可收,滔滔不绝起来,就这么着,来到下一座教堂的时候,他只要说:“我是来自堪萨斯的约翰·布朗,咱是来反对蓄奴制的。”人们便鼓噪起来。他们出钱悬赏叛军头子的脑袋,扬言要痛骂,要踩扁,要生吞活剥,要就地取他们的狗命。老家伙演说的时候,还有几位妇女哭得涕泗滂沱。说实在的,看着好几百号白人为了我们黑人哭哭啼啼的,这情形让我觉得挺可悲。毕竟那里多半连一个黑人也没有,偶尔有一两个也是缩头缩脑,跟只耗子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在我看来,黑鬼在那种地方过一辈子跟在西部没什么两样。这简直就是一场没完没了的私刑。谁都想就着这个话题为黑人出一口恶气,除了黑人自己。
相关影视:印度电影大全关于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