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宴会,都是私宴,不是公宴,从来不用国家的钱,这么多年来,下到宫人,都不吃国家之食。我所营造的工程,也不用材官及国匠,都是我自己私人出钱,雇人完成。官员有勇有怯,有贪有廉,各有各的用处,也不是朝廷给他们插上翅膀,放他们出去作恶!你认为朝廷有错,你自己不也甘之若饴吗?你应该想想,让朝廷犯错的人是谁(萧衍的意思,是说贺琛自己也奢侈)!你说:‘应该导之以节俭。’朕断绝房事三十余年,所住的房间不过一床之地,宫中没有雕饰之物;平生不饮酒,不好音乐,所以朝中宴会,也未尝奏乐,这是大家都看见的。朕三更天就起床治事,随事多少,事少时中午可以处理完毕,事多时到太阳偏西才能吃饭,一天就吃一餐,不分昼夜;以前我腰围超过十尺,如今瘦削,才二尺有余,旧的腰带还在,不是我妄说。我这是为了谁?不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吗?
“你又说:‘百官无不奏事,用诡计谋求升官。’如今不让百官奏事,那让谁来奏事?难道专门委派一个人负责奏事吗?那会得到什么?古人云:‘专听生奸,独任成乱。’如果专听一个人的话,就委任给一个人,就像秦二世委任赵高,王政君托付给王莽,指鹿为马,又值得效法吗?你说‘吹毛求疵’,是指何人?‘擘肌分理’,又是何事?要裁减官署、官邸、市场,你具体说,哪一所应该裁除?哪一所应该缩减?哪一处兴造不是急务?哪一处征求可以缓行?每一件你都说具体,然后再奏闻!富国强兵之术,息民省役之宜,你都具体一条条列出来!如果没有具体条目,就是欺罔朝廷。我拿到你重新上奏的奏书之后,再详细阅览,并批转给尚书省,正式向全国颁布,让除旧布新的善政美德能出现在今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