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目送着他们离开,直到门被关上,我回过头时,就看见程靖夕微微倾着脑袋对我笑。那一瞬间,我就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当年的墨尔本。
在那片拥有世界上最美星辰的大地上,他总是笑容满面。毫不夸张地讲,在墨尔本的那短短十多天,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这几年我常常在想,若那年兰西没有出事,我没有突然回国,而是在墨尔本老老实实地等程靖夕处理好所有事情回来,我们现在是不是仍然在墨尔本的Star农场里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呢?或许我们不用经历如此多灾难,也不会有那样撕心裂肺的告别。
可生活给了我们无数个梦幻美好的道路,却最终把我们一步步引向最崎岖的那条。
程靖夕的笑渐渐消失在脸上,他突然又恢复到平常的面无表情,轻轻地拍了拍床沿。
我听话的走过去,刚坐下,就被他拉住了手腕。他看着我手上被血浸红的纱布,眉头又皱了起来。
“痛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说:“不痛。”
他却像没有听见,笃定道:“一定很痛,你最怕痛了。”
我想说我真的不痛,可我一看他对我既心疼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就开不了口。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哭出来。见我不说话,程靖夕抬起眼,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很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