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白哑口无言,心口怒气越发翻滚,撞得他手臂都在发抖。
沈青鸾连一个眼色都不曾给他,手指意味不明地敲击着窗沿。
“大爷或许以为沈家清贫,便不敢在镇远侯府面前直起腰杆。但我沈家虽不富裕,却以耕读传家,每个沈家人开蒙第一课便是学会挺直腰杆做人。
父亲教我史书经文,教我圣人处事之道,我也从未因家世而自觉低人一头,相反,镇远侯府家教比起我沈家,多有不及。
所以大爷大可不必觉得我因穷而卑贱,更不必觉得我沈家在镇远侯府面前就该捧着敬着。
且我早就说过,沈家家教,取忠、取直。大爷如此羞辱我,难道就没有想过沈家会如何回敬吗?”
前世她在君家人面前作低伏小,也非是为着心虚自轻之故,而是她习惯忠厚待人。
只这份忠厚和善,终究是被辜负了。
君鸿白被她直白又犀利的话捅得鲜血淋漓,艰难道:“你口口声声沈家沈家,如今你已经嫁给我,就该以君家的利益为先。”
沈青鸾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语带讥嘲:
“若是倩姐儿日后嫁了人,大爷也会如此豁达地对待女婿吗。若是如此,大爷现在就可教导倩姐儿,何为忍气吞声,何为引颈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