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只镶火蛋白石的戒指环圈比较薄,她的手指头可以伸进去。但她这人很迷信,觉得有一种不祥之兆。不,她不要他这象征性的戒指。这等于把自己许给他了。
“看,”她向他伸出半握着的手。“别的几个都不合适。”
他看到柔和的宝石在她过于敏感的皮肤上闪着红光。
“是不合适。”他说。
“火蛋白石不吉利,是吗?”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我喜欢不吉利的东西。吉利很庸俗。谁需要吉利所带来的一切?反正我不需要。”
“那是为什么呢?”她笑道。
她急于想看看其它两只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是什么样,于是她就把它们穿在小手指上。
“这些戒指本可以再做大一点的。”他说。
“对,”她将信将疑地说。然后她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接受了戒指就等于接受了一种约束。但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她又看看戒指,在她眼里它们极漂亮——不是装饰品或财富,而是爱物。
“你买了这些戒指真叫我高兴。”说着她不太情愿地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
他微微一笑。他需要她亲近他,但他内心深处却是愤然、漠然的。他知道她对他怀有一股激情,这是真的。但这不是彻底的激情。更深层的激情是当一个人变得超越自身,超越情感时爆发出来的。而厄秀拉仍停留在情感与自我的阶段——总是无法超越自身。他接受了她,但他并没有被她占有。他接受了黑暗、羞赧的她——象一个魔鬼俯视着神秘腐朽的源泉——她生命的源泉。他笑着、抖动着双肩,最终接受了她。至于她,什么时候她才能超越自己,在死亡的意义上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