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大有让人忘却尘俗的意思。
谷雨想,怪不得,庙宇道观都建在高处隐在深山,除了让人不愿轻易窥得真容增加神秘感外,也更容易让凡尘俗世之人死心塌地的洗心革面呀。
就是不知道,那个也隐在麒麟山里的小男人是不是也死心塌地的忘却尘俗了。
想起郑险峰,谷雨被秋风吹的发冷的心突地一暖,又转头,看着身边的大哥,刚才自我感慨的那点儿渺小颓然一扫而光。
忙活的这么起劲,不是为了给别人看,是为了身边这一个个割舍不掉的亲人。
谷雨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身心的块垒一扫而光。
轻声问道:“大哥,你……为什么不愿意成亲啊?”
谷丰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问题,只望着远处,眼神苍茫,语气怆然:
“那几年,我没有一天能睡的好觉,怕死的很。怕我死了,连魂都回不了家,见你们最后一面更是奢望;我还怕……,昨天还说过话的战友,今天就满身是血的倒在了战场上,倒在了你身前,看你那最后一眼都满是不甘心。……他们明明都还年轻呀!”
一顿,掩下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哽咽,闭了闭眼睛,又说,“还有那些……死在你刀下的,他们和我一样有父有母有家,你的刀捅过去,也是噗嗤一声,满腔子喷出来的也是热血,溅在你脸上,也烫的心发颤。我即盼着自己死了,也免得整夜整夜的想起这些,又害怕死了对不起在家受苦的你们。只能让自己心硬的和石头似的,假装看不到那些血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