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王先生将文章丢与他,一面道,“水清水浊,阴阳调和。两极不和,暮寒云色,贤者弃之。你好好作文,为何要扯上云寒师兄?”
贺承宇愕然愣住,他本意是儒家入世思想,与道家阴阳调和的论证结合,点明正反祸福相互依靠,要全面考虑。但本来没有后头那一句啊!
什么两极不和,暮寒云色,还要贤者弃之,这不就是指云寒断袖之癖使得阴阳不调,应该被有识之士诟病谴责么?且不说云寒是表哥,他哪里会写这样指桑骂槐的藏名句子来?
霎时抓过宣纸一看,又确实是自己的笔记,一时间愣在原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难道是夜里困糊涂里,将本来最心底的话给写了出来?他昨夜确实困得打了好几个盹儿,后来还是妹妹叫醒才走的,今早交付前也因为自信没有检查。说起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这样行事也太上不得台面了……
贺承宇登时又羞愧又愤恨,脸色通红道:“回先生的话,学生,学生没有这个意思——”
话音未落,便被王先生一声轻哼打断,道:“你从前虽沉溺词章背诵,不得真正求学之法,倒也算敦厚刻苦,怎么如今认为男儿立世,非儿女情长不可?但凡旁人有其他志向,不耽于男女情爱,便是阴阳不调贤者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