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凉秋八九月,飞狐白日晚,骠骑将军铁骑入幽并,惹得瀚海顿生愁云。霍去病乘墉挥宝剑,恰如是,风沙四起,蔽日引高旌。连攻连克,连战连捷,杀得匈奴人羽书断绝,不敢南望。将军极擅夜袭,攻城拔寨之间,匈奴人刁斗夜惊,草木皆兵。
从此以后,只要匈奴人在外扎营,必会精雕细琢,不敢有一丝怠慢。
所以,只要是行军布阵的老行当,一看到这般布营之法,便知道这是大秦人的军队和商队了。
苻文所居营帐乃数层牛皮所制,飞彩绘金,灿烂辉煌,冬暖夏凉,这种营帐只有尊贵的王子或一军主帅才有资格使用,被秦人称为皮室大帐。
“过了今夜,再向南一步,便是汉朝的地界了。”
少年英雄苻文,站在自己的圆顶帐篷门口,远远望着灯火一线的大汉长城,闻着长草的青气,目之所及,尽是一片辽阔,心中甚是畅快。
看着看着,他深思入胜,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阴阳家大贤、恩师贾真真的谆谆教诲。
“以我阴阳学而论,中土神州之外,仍有八个大洲,合为宇宙九大洲,其中,大汉独占中洲,大秦独享北洲,两国国运绵长,平分秋色,无论尊卑。然,中洲之人向来自视天地正统,鄙我如蛮夷匪类,实为荒谬恶习。疆土有界而人无界,汉民何以以地利而分三六九等乎?歧视也!谬言也!王朝兴衰而地不荒,汉朝何以坐而独享中洲圣土乎?时运也!气运也!天下龙脉,大九洲各有,我朝幸得其一,时也,命也!我辈自当发奋南出,甲秀未央宫,涨海听龙吟,前赴后继、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