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快看到我的那一刻,我扯着小廖狼狈逃了,跑的时候都没感觉到自己在跑,我酸得像是咬了许多口没成熟的青梅,却不敢面对……二十来岁的某一天,我又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硬座,戏剧般,亲眼看着她,嫁人了。想哭也哭不出,仿佛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插在心脏上,被掏空、揉碎,硬塞回去的时候,那里好像又踏实了点儿,她嫁了一个让她不愁生活的男人。她结婚了,自此就尽量不要打扰……等到我听到路边放的爱情歌,才缓缓地、不自觉地哭得一塌糊涂。她从身边人,渐渐变成天上够不到的白月光,也成了心口灼烫的朱砂痣。
即使老天总是在耍我,但我虔诚地感谢她陪我度过的所有日子,看着过去我们在一起的照片,看着自己即将到底的人生,我……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我摁着他的手机,看了很久很久的备忘录,回忆当时,一种痛楚卡在喉间不上不下,咽不下,吐不出,比哭还叫人难受。我又一口气看了好多封信。第一封,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第二封,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第三封,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