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淮正色道:“祖宗法度在此,太子便是太子,储君即是储君,殿下何虑之有?殿下将来迟早要君临天下,微臣若是不为殿下讲授帝王之道,便是微臣的失职。”
朱高炽莞尔,并没有搭腔。
此时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进来,递来一张条子,黄淮还在说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朱高炽却是用袖子轻轻遮掩,展开条子,条子上写道:“丑时三刻,方宅火起,化为乌有;国子监亦有人至彝伦堂纵火,烧死监生三人。群情汹涌,怨声四起,北镇府司似有异动……”
朱高炽看了条子,眼中先是闪露出一丝淡淡的惊愕,可是旋即,又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他将手中的条子揉碎了,抬眸见黄淮停止了授课,询问似得看向自己,朱高炽淡笑道:“没什么事,只是外头出了点事故而已,先生还是给我讲一讲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的道理罢。”
黄淮显得索然无味的道:“殿下有心事,既然如此,今日就讲到这里吧。”
他长身而起,作揖告辞。
朱高炽倒也不挽留,只是约定道:“请先生明日早一些来。”
黄淮应下,告辞而出。
朱高炽面带微笑的目送黄淮,直到黄淮的身影不见了踪影,脸上的微笑才微微变得略带几分僵硬起来,他的目中掠过了一丝讥讽,喃喃道:“大事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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