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皇帝效仿太祖收养养子,收养的养子竟还是个武官,这武官还是个声名狼藉之人,这就使人愤怒了。今日可以这样,明日难道还要学太祖剥皮充草?
于是一时之间,各衙震动,哀鸿遍地,便如被大水冲了的河南各县,大家一个个脸呈苦瓜状,说多了全是泪。
令人不满的是,文渊阁和翰林院居然都不做声,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是依附着天子才得到了今日的器重,因而不敢做声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有人却理解不了了,比如那些少壮派的官员,这些人主要是各部的给事中,还有都察院的御使巡按。还有一部分,就是各部的老油条,老油条有个特点,就是这官做到头了,反正也没什么盼头,天子看着不顺眼,上司视为眼中钉,同僚们倒是喜欢这样的人,没什么威胁,而且还好怂恿,这种人往往愤愤不平,部务不理,每日就是拍桌子骂娘,看谁都不顺眼,是衙里出名地搅屎棍,专做一些无风也要卷起三尺浪的勾当,上司们见了他们都得退避三舍,因为这样的人毕竟有官身,你对他狠了,便显得你太刻薄,容易引起非议,你跟他讲道理,他便和你耍无赖,你用势压他,他便四处求告喊冤,背地里坏你名声。几乎各部各衙,都有几个这样的人物,因此上司对这种人的态度往往都是捏着鼻子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得不说,老官油子们的战斗力是很强的,礼部的教习驸马朱昌打响了收拾郝风楼的第一铳,礼部有一个专门的职位,叫做教习驸马,何谓教习驸马?其实就是公主出嫁,往往要事先指定某家,这便是未来的驸马爷,既然是驸马,那也算是皇帝的女婿了,做女婿的当然要懂规矩,规矩从何而来?于是教习驸马就应运而生,他们的职责很简单,教导准驸马们规矩,你做驸马的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面对公主殿下要行什么礼仪,甚至是行房之时又该经过哪些步骤,得经过谁谁谁的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