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柳炳文不急着脱去官服,走在百转千回的走廊,来往仆役见着自己都会恭敬侧立,喊着听了几十年都没听腻的称呼。
越走仆役越少,环境也就愈发安静,柳炳文想起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穷苦书生。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读书人给武将提鞋都不配,更别说位极人臣领衔文武百官了。
当年的他落魄到为了生存而去投靠赵德,却发现自己所读圣贤书在那个时候根本不值半文钱,做不了儒将,也当不了幕僚。
那时候世人如何知道有个叫柳炳文的人志在云天,野心之大可吞日月。
蝉虫雌伏数十载,出土鸣叫半月便死。柳炳文同样默默无闻数十载,可他一朝凤鸣天下知,这一鸣足足鸣了数十年也不曾弱去。
柳炳文很享受现在的高位,单纯就是喜欢站在别人的头上。若非名不正言不顺,他更想将龙椅上那位拉下来。可既然做不到,也就只好慢慢培养柳家子弟。这些年来倒也发掘出三十来位可造之材,真正能继承大业的当属柳凤期。